【带卡主/鸣佐辅】魔物契约（6）
柱间不断地旅行着，他自五年前苏醒开始，就不断地寻找着。
他当年的挚友已经不知所踪了，他知道对方还活着，他要找到他，不惜一切代价的。
——找到斑，告诉他一百年来自己的决意。
他想，是时候有个了断了。
“恕我直言，初代大人，”纲手绷紧了脸严肃地说道，她把柱间的称谓咬得很重，似乎想要提醒他自己的身份，“我不管您与斑究竟有什么纠纷，他是您的契约魔物，你有权力去找他，但是千手柱间！”她突然拔高声音喊出对方的名字。
“你别忘了你是木叶的创始人，木叶因为斑而遭受到战争的荼毒是你所期望看到的吗！”
柱间抿了抿嘴唇，柔顺的黑色长发从肩头滑至胸前，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来似的。
最终他闭了闭眼，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已经为了木叶，抛弃过他一次了。”
——木叶寄托着他们的理想，可是没有斑，就没有理想。
卡卡西醒过来的时候还很虚弱，失血过后的虚脱感还没有消除，他坐在自己那张简简单单的单人床上揉着不怎么清晰地脑袋，慢慢地回忆之前发生的事。
他觉得自己真的老了，一些事情总是要想很久才会想起来，比如今天几点的任务，比如什么时候该从慰灵碑前离开。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在那里站一辈子。
卡卡西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摆在床头的照片，可是目光所及的却是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带土正趴在那里，很不道德的流着口水。
他突然轻笑出声，昨天被拉扯下来的面罩还搭在脖子上，卡卡西抬起手轻轻抚开带土额前的头发，给了他一个轻轻地吻。
“早安，带土。”
他回想起来，恐怕十八年前的他们，都没有过这样安宁和平的早晨。
带土其实早就醒了，他闭着眼睛装睡，连嘴角的口水都没来得及擦，他不知道卡卡西会不会发现脏兮兮的自己昨天也爬上过他的床，事实上他完全可以在卡卡西醒来之前躲进神威空间里，可是他突然不希望卡卡西一醒来就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
他觉得卡卡西太孤独。
可卡卡西身边分明有着许许多多的人，当年暗部的天藏，一直在身边的凯，好友阿斯玛，现在还有可爱的学生，可是带土偏偏觉得卡卡西寂寞的要死，仿佛只要没有他宇智波带土，旗木卡卡西就会失去人生乐趣一般。
没有为什么，带土他很明白自己在卡卡西心中的分量。可是他还是整整欺瞒了他十八年。
为什么呢？
没有为什么。
当卡卡西的手指抚上他的发际，他能感受到对方柔软的嘴唇触碰到自己的额头，胸膛里的器官突然间暴动起来。
砰——砰——
那是心跳，吸血鬼的心跳。
“他活过来了。”
什么是真正的宇智波？极爱极恨？不，只有经历了死亡，在冰冷中重生的宇智波，才是真正的宇智波。
带土找到了鼬，他正在木叶村外的一家甜丸子店里喝茶，见到带土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
他说：“你来了。”
“是。”带土在面具下皱了皱眉头，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膛仿佛在确认什么，他在鼬对面坐下，不客气的为自己点上一盘三色丸子。
鼬看起来很笃定地喝着粗茶，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贵族的教养和风范，而一开始就抓着甜丸子死命往眼洞里戳的带土看起来就像个神经病了。
“我想我活过来了。”他嚼着甜丸子说道。
他是个吸血鬼，货真价实的吸血鬼，他经历了真正的死亡，十八年前神无昆桥的石坑下面压着的他对死亡的恐惧和痛楚。
巨大的岩石下面是他的身体，被压烂的身体根本无法感觉到疼痛，血液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而比死亡更恐怖的是寒冷，年幼的卡卡西带着他的眼睛仿佛理智全失般的跳出石坑，身旁柔软的琳看着他流泪，石坑就要崩塌，那个美丽的女孩被卡卡西拉了上去，两个人哀伤悲痛的眼神仿佛穿透了他眼前无法抹去的黑暗，让他自己也哀伤悲痛起来。年幼的自己感受着血液的流失，刻骨的寒冷席卷了全身。
他死了。
然后复活。
第一次见到斑的时候他才刚刚恢复，那个时候宇智波的老祖宗还没有完全的苏醒，他的意识游离在外，而作为精神载体的是一个巴掌大的精致木雕。
“只有经历了死亡，在冰冷中重生的宇智波，才是真正的宇智波。”
这是宇智波斑看着重获新生的他，说的第一句话。
原本只是以为他是指死亡的宇智波作为吸血鬼存活下去，而现在……
他捧着胸膛里那颗滚烫炽热的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们宇智波，究竟是什么？
其实从开眼的那一天就已经明白了，他们宇智波——是怪物啊。
鼬依然很沉静，他端坐着，猩红的双眼盯着茶杯里升腾起的袅袅白烟：“嗯，斑大人已经对我说过了。”
他突然抬起头看着带土，伸手优雅地取走了最后一串三色丸子：“必须要加快行动，既然你的心脏已经开始跳动，那么继承仪式必须尽快开始。”
“但是就连你都还没有活过来。”带土看着自己的大侄子，他们之间相差不了几岁，自己的辈分的确压对方一辈，但是每次和鼬相处，总有一种自己才是无理取闹的小辈的感觉。
鼬点点头，他慢慢地吃掉手里的丸子，随后认真的擦干净自己的手，说道：“我的问题可以放在后面，在此之前，卡卡西桑的事情才是大麻烦。”
带土拉长了声音嗯了一声，他拍拍袖子站了起来，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潇洒起来：“真不知道你和卡卡西，哪个更理智呢？”
鼬又默不作声了，他喝了口热茶，看看这比自己高上一截的小叔叔，无奈的开口：“在卡卡西桑死亡之前，你恐怕还不能知道答案。”
他很明白，为了那个仪式，卡卡西，必须死。
"卡卡西，这个任务非常重要，直接关乎到木叶的声誉。"纲手把任务卷轴拍在上办公桌上，卡卡西站在她面前苦笑着接受对方的迁怒。
据说这个任务的雇主是个家财万贯的富商，任务的出价很高，按理说纲手大人应该为找到一只待宰的羔羊而兴高采烈，但是对方实在是太过嚣张目中无人，根本不拿木叶的猎人和驱魔师放在眼里。
纲手捏紧了拳头说道："卡卡西，那个混蛋点名要你领队，你暂时先带着七班的两个小鬼和那个宇智波接下任务，小樱先留在我这里，等到她成为真正的医疗师之后再回到七班吧。"
"是，纲手大人。"
柱间坐在用木遁做成的躺椅上，纲手刚刚从火影办公室里出来，她看起来气呼呼的，但是又带着身为火影的冷静。
"你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她坐在柱间对面，按理说两位影级实力身份的大人物见面起码要穿着御神袍以示尊重，但他们两个就像是普通朋友一样稀松平常的坐在一起。
柱间已经脱下沾染了一身风尘的蓑衣。他穿着随意平常的浴衣，正持着雕刀仔细的刻着一块巴掌大的木雕。
他头也不抬的说道："那个阿飞一定知道斑在哪里，现在我醒过来，证明宇智波一族除去斑斑就只剩下四个了，看样子他们还没有达到举行那个仪式的要求，现在的目的应该在那个叫佐助的孩子……"
"宇智波阿飞，宇智波佐助，宇智波鼬……那么最后的宇智波，究竟是谁呢？"
天色已经晚了，卡卡西班护送着十余人的商队在木叶外的树林里行进。
这是一个奇怪的护送任务，没有目的地。
雇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大腹便便的雍在马车上，紧随而后的马车里堆满了货物。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呢！”阿飞停在树上低声叫道，卡卡西正躺在队伍中央——那顶载着臃肿的老头子的马车上，鸣人混在队伍里，而他和佐助则分别在队前队后防止意外发生。
没想到卡卡西会把佐助放在队前，这个小子冲动起来可不比鸣人差，看样子卡卡西是铁了心要锻炼佐助了。
阿飞分了个分身留在原处，自己则用虚化飘至卡卡西的身边，这个懒撒的猎人正好闲以暇得看着手里包成魔法书的成人读物。
他化成了实体站在不远处，事实上马车的车顶也就这么点大的地方，但阿飞就是不肯离卡卡西太近，而卡卡西也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他不肯离他太近，害怕对方听见他的心跳，可是他又无比的希望卡卡西能够察觉到他还活着。
但这该怎么解释呢？
宇智波啊，就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轰！”
车队前方突然发生一场巨大的爆炸，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传来佐助歇斯底里的怒吼：“鼬——”
鸣人刷的从队伍里跳起，爆炸产生的浓郁的火元素魔力波动扑面而来，卡卡西也迅速调整好站起身拦住鸣人，他说：“鸣人！冷静点！我先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飞，快去后面守着，小心敌人声东击西。”
说完根本不给鸣人和阿飞反应的时间之接瞬身离开。
“啧。”阿飞临风而立，黑底红云的长袍在风中飞舞起来，他盯着卡卡西消失的方向，唯一露出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理喻，“鸣人，后面就交给你了，我去前面看看。”
鸣人脱掉伪装的衣物，露出里面的猎人专用的紧身衣，不满地大叫：“什么嘛我说！佐助在前面遇到了危险我这么可能安心的殿后啊我说！”
阿飞低下头看他，眼中的三勾玉平稳的转动。
“去后面。”他低声说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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