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做人当具尸体

【静临】奇怪城里人

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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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说的话,我真的很搞不懂城里人。


啊,忘了介绍了,我是一个不值一提的乡下粗人,如果不是家中遭遇变故,被临也先生所救,大概一辈子都会待在落后的乡下村里种田捕鱼。


“诶?怎么会?武田先生很厉害呢,毕竟是能够在一千棵稻谷中找到坏掉的那一棵的人,而且也十分孔武有力,就连山上的狗熊都要害怕呢。”


我当然知道临也先生在胡说八道,城里人就是有这种夸大事实花言巧语的本事,不然也不会把我的母亲骗得团团转,忙送不迭将自己的儿子送到新宿为他打工。


实际上,我也很清楚,临也先生几乎就是害死我父亲的杀人凶手了,是他让我的家庭支离破碎,让那个男人精神崩溃的头颅滚落在我的脚边。但这并不妨碍我待在他身边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我当然不是他的信徒,只是为了报答他从我父亲手中救下几乎就要被打死的母亲而已。


在城里工作并不如母亲所希望的那般好,她似乎坚信着我在做临也先生财经方面的助手,就凭这我那与生俱来的细致观察力,但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我自然不可能做那样的工作,更何况,如果临也先生真的是理财师,我大概也没有机会在那个落魄的小村子里见到他,然后出来,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城里人真的,真的非常古怪。


他们和乡下人完全不一样,几乎没有人会穿着粗糙的衣服,就比如临也先生,据说他的一件外套就需要花费几十万日元,而当我在他手底下工作,也就是帮助他观察人类,的时候,也被要求穿上了昂贵的西装,在看到标签的那一瞬间,我几乎产生了要为临也先生打一辈子白工的打算。


说到,观察人类,对的,观察人类,城里人真是太奇怪了,怎么会有人真的这么吃饱了撑着没事观察人类呢?虽然我真心感谢临也先生因为这个诡异理由而关注到了我那疯子父亲,让我和母亲在他疯狂的家暴统治下逃脱,但我真心担忧这样的工作是否能支撑事务所的运营——观察人类能赚什么钱吗?


临也先生喜欢往池袋走,这就关系到另一个奇怪的城里人,平和岛先生。


我对平和岛先生完全不了解,虽然他有着临也先生对他特殊对待的可爱昵称,不过我是不觉得一个大高个男人被叫做“小静”有哪里可爱的,临也先生也很少提起他。但通常会用“我最讨厌小静了。”当作一段话的结尾。


说起来,临也先生也有一个专属平和岛先生的昵称呢,“跳蚤”这种,还真是符合临也先生榨取别人痛苦取乐的性格。


最让我不解的是,城里人打架都这么大动干戈的吗?乡下人最狠不过是用农具把人打残了而已,而城里人——临也先生和平和岛先生,两个人打架都能拆掉一条街的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临也老弟哟——给我滚出池袋——”


这种叫骂在乡下只能算是打情骂俏好吗?更脏还有*******和****这种的,通常都能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骂活了。


“城里人都这么文明的吗?”我这么问。


老好人门田先生震惊不解的看着我:“我不觉得拆街很文明。”


“*********”我骂了句脏话。


门田先生一拳揍了上来。


城里人,真搞不明白。


城里的寿司是高档奢侈品,如果不是临也先生请客,我大概永远也不会坐进这家店里。太奇怪了,城里人都那么乐意花昂贵的价钱吃这些少得可怜的珍馐吗?在乡下,如果想的话,每天都能吃到母亲做的寿司。啊,突然想回去了,母亲的金枪鱼寿司实在好吃。


临也先生在吃完盘子里的寿司之前就被他的死对头追着跑出了店门,我在店里心惊胆战的看着外面突然飞起的自贩机和路标,一边感叹着城里人的力气,顺便把鱼子手握上成群的鱼子中瘪掉的一颗挑了出来。


啊,鱼子手握真的很好吃。


正当我大快朵颐的时候,店里的黑人店员用奇怪的日语说:“打架不好哦,吃寿司哦,好吃的寿司哦,吃了就能和好哦。”


“怎么可能会和好。”我不解的说,寿司怎么可能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外国人真是不可理喻,“他们关系坏到要杀掉对方吧!”


“打架不好哦。”店员又重复了一边,“静雄和临也要和平共处才好呀。”


怎么可能会和平共处,我来池袋为数不多的几次,每次都能看见临也先生和平和岛先生拆街互殴。


就当我感慨两人的死敌关系之时,狩泽小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那兴奋的喊声让我都有些热血沸腾——虽然我并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啊啊啊!临临攻了攻了!哦哦!静静攻!诶呀~”


城里姑娘的话题真的很奇怪。


我暂时不想去想“攻了守了”之类的话题,临也先生已经在平和岛先生的追击下逃之夭夭,在这之后,平和岛先生就带着一身的怒气坐在了我不远处的位置上。


平和岛先生也是一个很奇怪的城里人。


先不说他那一身让人误会的酒吧侍应服,就说他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力气,就足以让我将他归入非正常的范围里了。顺带说一句,临也先生不在那个范围里,他在我心中一只属于疯子那一类的。


平和岛先生的身体素质在正常人里出类拔萃,临也先生喜欢称他为“怪物”,但在我看来,抱着杀意与临也先生追逐的平和岛先生明显有着一颗常人的慈悲心,听说他们二人曾是高中校友,这么说来,一只没有击中临也先生的路标和拍在临也先生脸上的垃圾桶平面,也算是平和岛先生的念旧了。


……大概吧。


“让那个跳蚤赶快去死好了!”平和岛先生这么说。


我面不改色的接下了传话的任务,这点诅咒在乡下几乎就是个玩笑话了,说不定这么相互诅咒的人隔天就能麦田里做些见不得人事嘞。


然后,临也先生似乎真的和平和岛先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和男人做这种事大概真的很不好受,临也先生看起来就是吃亏的那一个,无论是嘴角的淤青还是扭曲的走路姿势,这么看都不是什么你情我愿共赴云雨的爱情戏码。


在那之后又见到了平和岛先生,虽然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但是脸上明显有匕首划出来的伤痕。


城里人,太奇怪,这么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还要去做呢?


我已经能感受到两人之间越发微妙的气氛了,除了办事的频率越来越高以外,两人的仇恨似乎也越来越深。


不明白,不明白。


察觉到临也先生与黑道有关系这件事的时候,我也是非常想回老家了,于是真的回了老家。向母亲抱怨了一下临也先生给的工作难做之后,被母亲训诫道:“如果没办法为一个工作而专心的话,那就为了临也先生而专心工作吧。”


我母亲已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被临也先生洗脑了吧,但很奇怪,我的确对这番话感到认同,说实话,虽然对工作内容本身,就是关于接触黑道的那一部分,十分抗拒,但只要想到一切都是为了报答临也先生,我就觉得可以坐下来。


我大概,才是那个被洗脑的吧。


回到新宿之后继续着我的工作,虽然临也先生大部分时间都会让我去做技术工作,但偶尔也会做做保镖之类的活,虽然不敢说自己打架多么厉害,但是我这一身肌肉,总归能哄哄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


很快我就发现临也先生大概在做什么大计划。


说来奇怪,本来隔三差五就要见上一面地上床上打打架的临也先生和平和岛先生已经很久没见面了,我有时候会去露西亚寿司坐一会儿,毕竟那里的鱼子手握很好吃,平和岛先生也常和他的工作搭档一起在店里,最近又多了一个外国美女。


大概是美女,我们乡下只欣赏传统美人,我也不太清楚外国人怎样是漂亮的。


出轨?外遇?


我感觉我应该去看看脑子了,希望它没什么大病。


外国美女通常不做表情,说话和赛门差不多,看平和岛先生的眼神却很熟悉,因为和临也先生很像,但又完全不一样。


而平和岛先生看着她的眼神却很柔软,但行为举止间又不是特别亲密。


城里人真复杂。


乡下的空气很好,而城里的相对污浊,我甚至能看到带着防毒面具的人在街上走动。


大城市啊——我不禁感叹——与众不同。


过了不久,我见到了江波小姐,我差点对她一见钟情,我喜爱黑发的古典美人,但是她实在是太凶悍和凌厉了,让我一瞬间打消喜欢她的念头。


他们在讨论工作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并没有专心听他们讲些什么,反正也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临也先生说到高兴的时候一把火烧光了眼前的棋盘,上面的将棋扑克还有象棋全都被火焰吞进去。


我顿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没过几天,临也先生就进了医院。


我没有去关心他,他自然也不需要我的关心,我只知道他大概在医院发了一阵疯,然后带着伤和一个小姑娘回来了。


之后的事情我是一点也不知道了。


临也先生的计划里几乎没有我,他每日带着一些人忙进忙出,似乎完全不需要休息和睡眠,但他看起来精神十足,笑容里都充满了对未来那锅乱七八糟的泥团的兴趣。


然后又是一天,临也先生像很久之前一样,一瘸一拐的带着淤青回到事务所,疯笑着烧掉了两张卡牌。


“知道吗武田先生,这种恶心的关系很快就要结束了哦!”他脱掉了外套,穿着薄薄的黑色低领T恤,脖子上的齿印和指印红得泛紫。


半个月之后,临也先生离开了池袋。


我没能目睹发生了什么,大概直到一些小道消息,一个星期后我遇到平和岛先生,他的身边已经没有那个外国美人了,而他也当没见过我一样与我擦肩走过。


但我叫住了他,“平和岛先生,那天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我其实不是真的想知道,我只是想激怒他。


我是不甘心的,即使我对临也先生没什么感情,但我是如此的不甘心——


平和岛先生看了我一眼,我能从他纤瘦的躯体里感受到无尽的暴力和杀意,他似乎动怒了,但他最后只是说:“我发疯了而已。”


我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似乎真的要他来揍飞我一样,但是我又等不到别的答案。


很快我就又回到了老家,这回再也不用回到新宿了。


我和母亲讲了自己的见闻,形容了城里人的奇怪,假装自己的朋友的故事把临也先生和平和岛先生的事说了出来。


最后我只能认命的感叹。


——我真的搞不懂城里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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