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斯克鲁创伤治愈（EMH 完结全文放出）
史蒂夫从一本讲现代美学的巨著里抬起头来，不得不说，那很让人沉浸其中，特别是史蒂夫这样兴趣爱好老套的绅士。
但不能继续遨游于艺术的海洋里，毕竟和托尼的特训时间就要到了。要知道，大兵从不爽约。
他把手边画着反应堆的书签夹进书里，然后站起来活动一下僵化的关节，一阵噼啪作响之后，他又脱掉了居家衬衫，露出里面的白色汗衫。
一切准备完毕，离两点还有五分钟，这意味着，还有五分钟，他就能看见托尼了。
托尼来的时候刚好撞上史蒂夫，他依旧十分谨慎的穿戴好护具，只是今天又多了一个红色的手提箱。
“午安，托尼。”史蒂夫微笑着说，挑了一下眉毛指着那个手提箱继续说道：“有什么事吗？我看你拎着这个？”
“你好，史蒂夫。”托尼礼貌的回话，“没什么的，我结束之后有个实验。”
“关于这个手提箱？”
“关于这个手提箱。”
史蒂夫皱起了眉头，说实话这是那个事件之后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史蒂夫不想破坏任何一秒，但是托尼——托尼很不对劲。
史蒂夫不太明确到底是什么，但是很显然的，托尼以往对他的热情和崇拜似乎已经被时间这个小怪兽吃掉了——他甚至不笑，但他为什么不笑？如果他们相处，本该是最快乐的。
“出什么问题了？你的'实验'？”史蒂夫试探的说道，向托尼靠近了一点。
而托尼反常的退后了一步，手指用力扣住手提箱的边缘。他也皱起眉头，板起脸来武装自己：“当然不，我是说，对。”
史蒂夫收回想要触摸托尼的手，因为对方的拒绝已经非常明显了。
“还需要训练吗？”史蒂夫问道。
托尼僵硬了一下，似乎感到抱歉，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柔和起来，但还是说道：“抱歉，史蒂夫，我想我还是回实验室比较好。”
史蒂夫点头，目送托尼慌张的背影远去。
托尼有个小秘密，史蒂夫想。
虽然斯克鲁事件已经结束了，但是事件的影响还是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很多人都疑心重重，特别是一些政客和特别组织的领导人，他们本来就有够疑心病重的了，现在这种事发生了，他们几乎每天都会梦见身边的人变成绿油油的西兰花用外星枪把自己变成一只肥的流油的外星猪——说起来，外星有猪吗？
然后他们要咆哮了，为什么没有什么能检测哪些人是斯克鲁而哪些人不是的机器呢？
希尔也显得十分的头痛，包括还有托尼，一群自以为是政客们神经质的咆哮几乎将他们逼疯，虽然托尼十分乐意去干这份差事，但是，不是为了那些傻逼政客，托尼为什么要听他们的？他想做就是他想做，也许是为了缓解一下信任危机，或者是为了人民，反正不是为了那些猪头。
“托尼？”史蒂夫端着三明治走进托尼的工作间，发明家正伏在桌子上焊一根电线，焊铁时发出的声音将他的听觉屏蔽，他完全没发现史蒂夫的到来（包括贾维斯的提醒）。
直到史蒂夫走到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天啊！什么？”托尼大惊失色的往后一退，办公椅朝后仰倒，他下意识的召唤盔甲，史蒂夫想要抓住他，但是他避开了。
“你还好吗？”史蒂夫忍住想要靠近对方的冲动，他不得不猜测也许托尼一点也不想看见他。钢铁盔甲从他身边飞过裹住了跌在地上的钢铁侠。
“没事！没事！一切都好！”托尼慌乱地说道，他把手臂横在胸前，这是一个典型的防备姿势。
史蒂夫感到心痛，他大概理解了，那件事毁掉了他们之间的所有信任。
“你需要进食，你错过了午餐。”史蒂夫再次板起脸，选择了保持距离，“如果你需要的话，随时呼叫我——复仇者。”
托尼胡乱的点头，狼狈地站起来，把自己重新扔进实验里。
史蒂夫又看了他一眼，把餐盘放在靠近他的地方，托尼一下子僵住了动作，史蒂夫只好叹气，然后落寞的离开只属于托尼的天地。
“哦！什么？这什么狗屎？”克林特躺在生物实验室的诊疗椅上哀嚎，“伟大的鹰眼侠就要当一只可怜的小白鼠？哦不！”
希尔穿着白大褂——里面还是神盾的标准制服——以一种十分具有威慑力的眼神俯视对方，她看了眼正在一旁调试机器的托尼和被绑在鹰眼侠身边的斯克鲁，说道：“现在正是你证明价值的时候。”她十分具有压迫性的将双手撑在克林特的头的两旁，这让她在气势上十分接近福瑞，那让克林特成功闭嘴，总而言之，她是老大，她说的算。
“说好了？”托尼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他从工作台上拿起一个成人小臂长的白色仪器，上面连着密密麻麻的管子，克林特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
希尔也走近工作台，拿起另一个机器，托尼则不动声色的走开了。
“说真的，这么多管子？你们是要给我换血吗？”克林特看起来就要崩溃了，他在医疗椅上假意挣扎，力争让自己像一条离水的活鱼。希尔朝他翻了个白眼，不由分说得把他的手臂按进监测仪里，十分恶意的当着他的面把里面的管子一根一根连在他手上。
“安静，是一种美德，巴顿特工。”希尔恶狠狠得说道。克林特缩缩脖子，求助似的看向托尼，希望对方看在队友情谊的份上，起码帮他脱离希尔这魔女的魔爪。
但是托尼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这就很不寻常了，以往就算托尼不帮克林特（因为他是个烦人精），也起码会假模假样的劝说一下。
说真的，今天发生什么了吗？
克林特还想继续思考，但是希尔已经开始往他的头上套电发器了——也许不是，反正该死的像——他不得不停止一切思考，只是竭力喊叫，就好像能用他的好嗓子喊破那个吓人的东西一样。
希尔不由分说的把仪器往他头上一套，再把衣摆撕下来一条往他嘴里塞，至少让实验室恢复了暂时的宁静。
“这边完毕，斯塔克。”希尔对正在给斯克鲁调试机器的托尼说道。托尼象征性的抬抬头，划着椅子往电脑那边移动。
“你在干什么？斯塔克？”希尔皱起眉头靠近，“你离得有点远，你最好靠近点，你能看见鹰眼的指标数据吗？”
“当然！我能！”托尼迫切的说道，并立刻呼唤贾维斯在身边建立一个虚拟屏幕，“就待在那儿，别过来！”
希尔立刻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了，她即刻警惕起来，放低音量说道：“汇报情况，斯塔克，你发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托尼紧张的说道，冷汗从他的额头划过，希尔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就请回到原位，测试很快就开始了。”
希尔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她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别发神经！斯塔克！你很不对劲，到底有什么问题？我是不会用我的探员去冒险的！”
实验室的气氛已经紧绷到了极点，就像一扯就会断的棉绳或者是炸弹的引线。克林特决定要说些什么了，不然他会在两个老大的对峙之下死掉的。他动了动舌头把布块顶出去，喘了口气大声说道：“所以现在是怎么了？科学家们打算无视我这只关系未来的小白鼠吗？哦！来吧！我都准备好了。顺带一说，你的确离得有点远了，铁罐。”
托尼把表情封闭起来，不打算回应任何一个字。希尔则是警惕的环顾一周，确认了没有任何潜在危险之后才回到原本的位置。
托尼输入了开始指令。
“什么？等等！嗷——”
克林特从医疗椅上下来的时候吐得稀里哗啦的，托尼连忙跑过去扶他，希尔则对着托尼还旋转着的办公椅陷入沉思。
一切都好，测验十分成功，克林特的仪器上亮着显示安全的绿灯，斯克鲁则是红灯。唯一感到糟糕的大概就是克林特了，他晕眩的靠在托尼身上，模糊地说道：“我感觉就像是有一百个X教授在我脑子里念经。”
托尼被他逗笑了，大声说道：“查理斯可不是什么脑袋都会钻的。”
“哈！你都叫他查理斯了！你不会是魔形女变得吧！”克林特在他耳边嚷嚷，“见鬼的我不想再搞第二次了，这狗屎的——什么来着？”
“检测仪，就叫他‘斯克鲁星人检测仪’好了。”托尼说，“而且你得每周做一次检测，顺带一提，我可没有魔形女那么好身材。”
最后希尔带走了样机和设计图纸，还有神剑的“标本”斯克鲁，回到神盾去给那些肥头大耳的政客们批量生产。临走前她用十分深邃的目光看了托尼一会儿，一直到史蒂夫出现，打断他们才离开。
“你们在做什么？”史蒂夫皱着眉头问道。他才刚从训练室出来，脖子上挂着毛巾，汗水从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流下，让他看起来该死的性感。
“在测试鉴别西兰花的机器，西兰花可是人类大敌是不是？”克林特胡说八道。
托尼摇摇头，扔给他一罐薯片，要他闭上他那该死的嘴，然后对史蒂夫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得体的说道：“请也来做一下测试吧，队长。”托尼的疏远让史蒂夫很不高兴，他看了眼用短短几秒钟打开电视并笑得像只狗熊的鹰眼侠手里的薯片，确定了托尼仅仅是不待见他而已。
有时候友谊破裂的速度简直让来自四十年代的士兵都有些生无可恋。
史蒂夫安然通过检测。
但那种仿佛被洗脑的感觉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托尼有些担心的走到他身边——这让史蒂夫感到有一丝的放松，这是这几天来托尼唯一一次主动靠近他，之前他们甚至不能好好地说话。
“你还好吗？史蒂夫？”托尼上前扶住他的手臂。事实上史蒂夫并没什么大碍，拜托，血清可不是吃素的。但是被托尼关心的感觉实在是比冷遇好多得多得多，这让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友谊之桥还没有塌陷。
“我没事。”史蒂夫说，然后试探性的问道：“下午的训练？”
“准时到场，长官！”托尼大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那种力度让史蒂夫感到安心，他终于觉得一切要回归正轨了——如果下午两点永远不到的话。
托尼说：“远一点，队长，就远一点——求你了。”史蒂夫有一点不知所措，但是眼前看起来快要崩溃的托尼让他听话的后退。但是对方忽近忽远的态度实在让他感到愤怒和伤心——如果真的厌恶，又何必同意这场根本不可能进行的训练呢。
“我想我们需要一个谈话。”史蒂夫站直了说道，这让看起来像是一根标杆，十分让人信服，“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之间就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托尼惊慌的看着他，看上去有点喘不上气，他大声说道：“不！我只是——”
史蒂夫想要听他说完，但是托尼只是开了个头就停住了，张大了嘴站在那里，看上去比刚才的史蒂夫还要不知所措。
史蒂夫只好自己接下去：“我知道你已经对我失去信任了，因为斯克鲁。你完全可以直说，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我的厌恶。”
“我不是！”托尼急切的否认，“我只是不能——我克服不了我自己——我……”他说不下去了，浑身僵硬紧绷，就像是一只张开全身尖刺的刺猬，“我以为我可以的——我分明已经成功了——”他的双眼已经开始湿润，恐惧和恍惚开始动摇他的心灵。史蒂夫感到心痛，却又害怕任何越界的举动遭来强烈的反抗。
这时候克林特声音传来，“嘿？你们要呆多久？小黄蜂他们回来啦！”克林特一下冲进训练室，豪爽的勾住托尼的脖子。而托尼看起来就像是被人偷袭一样，睁大了眼见反抗。很快盔甲飞行的声音传来，克林特一脸震惊地被扯开，看着托尼被盔甲包裹。
“托尼！”史蒂夫大喊。而托尼后退了几步，直接飞走了。
克林特目瞪口呆，神志不清的说道：“什么玩意？又这样？”
史蒂夫立刻看向他，眉眼间的煞气让克林特打了个寒噤，他说：“又？”
珍无所事事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实话，在汉克选择去整理实验数据而不是在这里陪珍等待其他复仇者的时候她就该强烈反对了，可谁知道队友们这么不靠谱呢？如果克林特能够在一个小时之前到这儿，珍一定不会产生用黄蜂针蛰死他的冲动。
等到克林特姗姗来迟，珍已经横卧在沙发上开始看无聊地选秀节目了。
“你现在可真够没形象的。”克林特努努嘴说道，并努力搬开珍的小腿打算在沙发上找一个容身之所。
珍伸手关掉电视机，斜眼看了眼着急坐下的鹰眼侠，不为所动的把腿压直了。
“嘿！你不能剥夺我的沙发使用权！你难道忘记我们曾经在这里一起共享卫生纸看泡沫剧的情谊了吗？”克林特义正辞严的指责到。
珍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嫌弃地说道：“你让我等了一个多小时！你才是那个忘掉我们美好过往的那个负心人！”
路过的汉克猛地咳嗽一声，忍不住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鹰眼一下。
克林特立马举起双手意示无辜，才让汉克离开。
“你这么说太可耻了！”克林特抱怨，“你明明知道汉克这个小心眼就在旁边的！”
珍用力的踢了他一脚，正中面门，她说：“你这么说我男朋友，就不怕我小心眼？”
克林特猝不及防的被她踢了一脚，哀嚎一声捂住脸，放弃了在沙发上给自己争取一席之地。
过了一会儿，克林特才从角落里回到珍的身边，期待的问道：“假期怎么样？”
“哈——”珍夸张的伸直手臂抬起上半身，浮夸的说道，“我可爱死度假了，它和我绝配！你看啊，黄蜂女，度假，黄蜂女，度假……（克林特：嘿这一点都不押韵！）你管我！如果不是我的正义感让我回来继续和坏蛋搏斗——嘿！哈！”她俏皮的做了几个武打动作，“说不定你们明天就能收到我们去欧洲的简讯了！”
“反正你今天回来了。”克林特羡慕的撅撅嘴，委屈得蓝眼睛都开始漫水光，“为什么娜塔就没有假期……”
珍开始可怜起他了，伸手摸摸他沙金色的脑袋，说道：“好吧，也不是那么好玩啦！汉克和特查拉一直在实验室里，只有我一个小可怜愿意逛逛瓦坎达的风土人情。”说道这里，珍也陷入悲伤的情绪里，“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风从鸟巢里刮落的小鸟。”
“我才是小鸟！”克林特大喊一声，抱着珍的腰开始假哭。
再次路过的汉克：“咳。”
克林特立刻坐直了。
“好吧，正事，正事！”克林特装腔作势的咳嗽一声，说到，“最近最好少招惹铁罐，他这里（克林特指了指脑袋）有点问题。当然了，是这里（指了指心口）也说不定。”
珍几乎要跳起来，她大声问道：“托尼怎么了吗？”
“冷静冷静！”克林特立刻按住她，“没什么大问题啦，就是有点怪怪的，我刚才还在和队长讨论这个。呃——我发誓再也不要看到队长那——种——表情了。说真的，等你见到他你就知道了。”
“好吧。”珍妥协。
晚饭之前卡罗也从神剑回来了。等到他们上了餐桌，气氛就尴尬起来了。
“说真的，就我们四个吗？”克林特用叉子敲了敲盘子。
“注意礼仪。”卡罗觑了他一眼。
克林特不服气的用餐具演奏了一曲，大声抗议道：“见鬼的礼仪！以往那可是队长的活！嘿，铁罐不上来就算了，队长也不肯参加我们的‘亲亲队友晚餐聚会’？就我们四个人？”
汉克匆匆喝了口特浓咖啡，端着自己的三明治说道：“事实上，就你们三个。我还有个实验。晚餐快乐！”
珍赌气的哼了一声，汉克凑上去吻她，让她害羞的把脸埋进盘子里。
“哦！”克林特和卡罗用出奇一致的语气和动作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好了就我们三个了。”卡罗努努嘴，“把脸抬起来，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笑。”
珍只好抬头，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这招百试不爽，我可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得了吧，你曾经还讲过‘把精力放在工作上的男人最性感’。啊哈——这会儿反悔了吗？”克林特酸唧唧的说道。
珍道：“哈，等到娜塔莎因为工作再也不理你的时候再说吧！”
卡罗忍不住叹气，她总是要当个和事老：“别戳他伤疤了，就好像娜塔莎什么时候理过他似的。”
“嘿！”克林特猛地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里的叉子扔进卡罗的盘子了，“来决斗！女士！”
卡罗的表情一下子扭曲了，一点都不想看盘子里三明治的尸体，但是克林特既然已经挑战了她的食物的权威，那么他们就很有必要来上一架。
“哦吼——”珍唯恐天下不乱的喊道，“让我猜猜谁会赢？卡罗女士？”
而惊奇女士和鹰眼侠之间的眼神激战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我只是一个傍晚不在，你们已经要杀死对方了？”姗姗而来的史蒂夫靠着餐厅的门说道。
珍尴尬的大笑一声转移话题到：“先不说这个，你去哪儿了，史蒂夫？还穿着制服。”
卡罗和克林特互相挑挑眉毛，表示来时再战。
史蒂夫边走边道：“去了趟神盾，有点事拜托他们一下。”他翻了翻厨房的柜子，找了根火腿吃了起来，“托尼和汉克去哪儿了？”
“汉克去和他的实验室享受烛光晚餐去了。”珍假意自怜自哀，“而我这个正牌女友只能在这里啃三明治。哦~”
史蒂夫挑挑眉毛，不做任何评价。
卡罗把盘子里的三明治倒掉，无视克林特心痛的表情，重新拿了块新的，接口道：“如果是托尼，他就没出现过，说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吗？今天你们都很反常啊。”
“暂时没什么大问题。”史蒂夫吃完一根香肠，又拿起一块三明治，“最近别太靠近托尼，他有点敏感这个。”
“真不打算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珍边吃边说，“为啥啊，这么久都没见我了，今天都没出来迎接。”
史蒂夫叹了口气，神情有点疲惫：“等他愿意说吧。”
“好吧，等我逮到他就让他说清楚。”珍得意的说道。
事实上，接下来的几天珍根本连托尼的一根胡子都没看到，托尼就好像突然变成隐形人。珍能看到厨房还在转的咖啡机，还有贾维斯为托尼投射的屏幕，但是，见鬼的就是见不到托尼这个人！
说真的，自从珍被克林特拉去做什么“斯克鲁星人检测”，被搞得吐了一水池之后，她就打定决心要去揍一顿托尼，上帝啊，她就不信托尼不能把那玩意变得更加舒服一点。
总而言之，她算是感受到克林特说的“怪怪的”了。
“我说不是这种怪！”克林特说，“虽然现在也很怪啦。”他正在为珍他们搅奶油，自己还时不时偷吃一点，弄得鼻子上全是。
“你得好好搅拌！”珍佯装生气，“不然你就别想吃奶昔了。”
“就算你们不做，我会自己去买的。”克林特撅起嘴来。
“说到底，究竟是哪种怪啊？”卡罗一边煮黄油一边问，“你要是不说清楚我们会一直问下去的。”
“都说了，你们见到铁罐就会知道了！”克林特不耐烦地说道，“而且你们完全可以去问队长——或者希尔，他们知道的一定比我多。”
珍翻了个白眼，说：“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说。”
“那太难受了好不好！”克林特义愤填膺道，“我可不想就我一个人没有防备的感受到那种氛围，我会委屈死掉的。”
“什么委屈死掉？”托尼微笑着走进厨房。
“哈！你可终于来了！大忙人。”克林特朝他翻了个白眼。
而托尼的表情无懈可击，一点都不为克林特的讽刺所动。
“你都好几天没出现了。”珍抱怨，“你肯定是在躲着我们。”
“只是又一个很重要的实验。”托尼说，他环顾一周，找了一条非常安全的道路去煮自己的咖啡，“事实上如果不是贾维斯提醒，我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造成你们的恐慌。”
“没有恐慌。”卡罗说，走到咖啡机旁给托尼的咖啡上打了个奶油花，“反倒是你的状态不是很好嘛，黑眼圈太严重了。”
托尼端起咖啡不懂声色的和卡罗保持距离，说道：“一切顺利，我只是习惯熬夜研究，我相信汉克也差不多。”
珍赞同到：“科学家的怪癖——从不睡觉。”
“等等一起吃奶昔？”卡罗问，“巧克力味，经典哦。”
托尼却摇头，摆摆手走了出去。
“不敢相信，他是拒绝了巧克力奶昔吗？”珍睁大眼睛，“没有人能拒绝巧克力奶昔的，这对巧克力奶昔太不公平了！”
“对我才不公平！”克林特说，他看起来要抓狂，“难道只有我体会过那——种感觉吗？我打赌铁罐一定练习过了，几天前他和希尔看起来就要打起来了。”
“已经够不正常了。”卡罗正色道，“我们得把班纳找来。说起来，佩波知道这事吗？”
佩波当然不知道。托尼已经很久没有去公司了，董事会能翘就翘，忙的佩波恨不得用高跟鞋碾他的蛋蛋。
“好嘛，这就是我不想见到佩波的原因。”克林特打着冷颤捂住裆。
“闭嘴，我很快就来。”佩波冷哼。
“她可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卡罗挑眉。
“是啊，从来都不客气。”克林特说，“至少对我是的。”
珍吐了吐舌头。
佩波没能敲开托尼工作间的大门，哦，上帝，托尼这是在自己找死，没人能在见识到佩波高跟鞋威力之后还胆敢把红发女王关在门外的，就好比没人能在体验过娜塔莎的大腿绞杀之后还能处之泰然的和她上床一样——唯一有这殊荣的是克林特，被娜塔莎捆着给上了。
“哦，是你逼我的，托尼。”佩波微笑着自语，然后风情万种的撩了撩秀发，说道，“最高权限，贾维斯，把门打开。”
回应她的是一道自上而下的红光扫描。佩波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欢迎，波茨女士。”贾维斯把门打开了。
佩波却没有着急进去，反而站在门口询问：“贾维斯，托尼什么时候启动的扫描系统？以前不都是声纹识别吗？”
“半个月前，女士。”贾维斯彬彬有礼的回答道。
佩波在心底算了下时间，继续问道：“他最近的睡眠状况怎么样？”
“不是很好。”贾维斯说，平静的声音里藏着恰到好处的担忧，让他就像是一个真的管家，而不是一串程序，“事实上先生最近的睡眠时间非常少，平均每天只有两三个小时，就仅有的睡眠来看，经常会在半夜惊醒，盗汗，呼吸急促，心律不齐。我本来想通知您，但先生不希望伸张。”
“你真不该听他的。”佩波不赞同的说，“反正你最终还是告诉我了。”
“是您用最高权限命令我的，女士。”贾维斯波澜不惊。
不得不说贾维斯真的狡猾的要命。
佩波没再多说什么，径直走了进去。
工作间里没有开灯，地下室就显得黑漆漆的，托尼一个人坐在工作台前面，只有他面前的屏幕和胸前的反应堆亮着。
“托尼？”佩波试探的喊了一声，没有试图靠近。
托尼的背影动了动，最后缓缓地转了过来。
“佩波？你怎么来了？”托尼微笑。
佩波皱起来眉头，显然不是很喜欢托尼脸上宴会和采访专用的假笑。但是她没办法，她永远都拿托尼没办法。
“没什么，就来看看你。贾维斯，把灯打开。”佩波说道，选择了一个离托尼足够亲近但是又能保持一定距离位置坐下，她继续说，“怎么又想起门外扫描了？我记得你已经有几年都没用了。”
托尼看着佩波，表情有一丝软化，神情显得有些呆滞和无辜，在他记错佩波的生日和犯了什么大错的时候都会露出这种表情。还有一次，是史坦背叛他的一次。佩波注意到托尼手边的咖啡杯，没有冒着热气，大概已经冷透了，可爱的是，上面还有一朵非常漂亮的奶油花。她决定循循善诱：“那杯咖啡看起来很不错，上面的奶油非常好看，是你做的吗，托尼？”
托尼下意识的摇摇头，朝手边的咖啡杯看了一眼，说道：“是卡罗……也许是吧。我有时候搞不太懂。”
佩波的心口猛地一痛，而托尼已经完全软化了，他看着咖啡上的奶油的表情近乎深情，但是又显得十分的抗拒，他低声说道：“佩波，你说，你是佩波吗？”
佩波几乎找不到答案，她慢慢靠近托尼，托尼没有选择抗拒她，任由佩波把他抱在怀里吻他的脸颊。
佩波的吻实在太纯洁了，就如同她的爱一样。
“别让你的家人难过，托尼。告诉我，或者告诉罗迪，谁都可以，别自己扛着。”
他在她怀里摇头，把她推开了。
佩波走出工作室的时候已经整理好所有的情绪了。说真的，能让托尼软化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托尼拒绝和她坦白，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内。幸运的是，她还是知道了托尼的结症所在。
不过出人意料是史蒂夫竟然靠在工作间门外，这让佩波有点尴尬。
“队长？怎么不进去？我记得你有最高权限。”佩波问道。
史蒂夫摇了摇头，朝工作间的大门看了一眼，说：“我在等你，女士。”
“等我？”佩波紧张的抿抿嘴，问，“等我有什么事吗？”
“托尼有很严重的PTSD，我想问一下，他以前是不是也有经历过类似斯克鲁入侵的事件。”史蒂夫说。
佩波皱了皱眉，松了口气，说道：“是的，他曾经被很重要的人背叛过。不过那个人已经死了，而我相信托尼能熬过这个。”
史蒂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太好，他捏了捏拳头，整条手臂上的经脉时隐时现，最后他叹了口气，真诚的道歉：“对不起，女士。”
“不是你的错。”佩波拍了拍大个子的肩膀，“是我该感谢你这么关心托尼。”
佩波转身走了几步，高跟鞋在地下室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她停了一会儿，说道：“虽然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不过我实在忙不过来经常来看看他。就帮我一下，别让他走极端，毕竟他是那么在乎你们。”
“我会的。”史蒂夫承诺，这不仅是对女士的郑重承诺，更是对托尼和他之间的友谊的承诺。
事情在所有人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朝一个更坏的方向发展了。
当所有人还没有意识到托尼对他们回避和不信任究竟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杀人脑这个巨型球形混蛋又开始指使他的粘液怪在纽约作怪了。复仇者们理所当然的全副武装全员作战——至于浩克和雷神，说真的有时候真的不能指望这个喜欢到处跑的混球。
钢铁侠加速俯冲，成功将一个被怪兽卷入的市民救出，但是更多的市民被卷入，更糟糕的是，粘液怪身上的液体携带腐蚀性物质，这让纽约的高楼大厦和自由女神像都受到不小的威胁，同时这也意味着除了队长的盾牌以外，任何装备都面临着被腐蚀的结局。
“还能更糟糕吗？”克林特在硝烟阵阵的战场上尖叫，“我们必须转移战场！见鬼的任何一栋大楼倒下来都不是我们能拯救的！”
克林特的声音在公共频道炸开，每个人的鼓膜都在嗡响，不过没人有空在意这个，队长扑上去用盾牌斩断粘液，拽着无辜群众帮助他们脱离苦海，但是粘液就像有自主意识一般很快就聚拢回去。
“鹰眼说的不错！”卡罗站在空中的制高点，用她的超能力躲避怪兽对她的穷追不舍，她环顾四周，发现半个纽约已经沦陷了，“我们必须想办法把这个丑八怪引开，暂时还没有对它产生实质伤害的方法，得有个人先去搞定杀人脑。”
卡罗话刚落音钢铁侠就已经让贾维斯扫描了整个纽约：“我找到他了！”
“交给我！”蚁人开始狂奔，按下控制按钮变小之后骑上了他的飞行蚂蚁。
“坐标已经发送。”
“收到！”
托尼在盔甲里舒了口气，继续解救纽约的受难者。
“谁能找到它的头？”黄蜂女飞来飞去寻找更多的受困者，同时大脑开始飞快的运转，“如果这个怪兽有脑袋的话，我们就有可能把它引走！托尼！”
“不行，我扫描不出它的头部！”钢铁侠抬起手臂，手部的装甲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的激光装置，他立刻用激光攻击，原本以为依旧会被它像吞导弹一样吞掉，却没想到粘液像被煮沸一样化作了一团泡沫很快就消散了。钢铁侠欣喜若狂，立刻通知所有人，“我找到它的弱点了，激光！珍！汉克给你装备的激光枪呢？”
“还在呢！”珍立刻掏出激光枪，在粘液怪身上画了一个圈。
两次被激光攻击让怪兽躁动起来，竟然发出哥斯拉一般的吼叫声，汹涌的粘液瞬间向上翻起，攀上了四周的大厦。
队长当机立断，在公共频道里命令到：“钢铁侠，黄蜂，用激光驱赶目标，惊奇，鹰眼，牵引目标远离城市。”
“收到！”没有人有异议。
队长趁怪物被引开注意，立刻去解救还没脱离危险的民众，这时候神盾的飞船和直升机也到了，救援任务暂时被神盾特工接手。
虽然作战计划已经定下，但这种半液体的怪物实在难以引导，复仇者们花费了好一阵功夫也只是让它远离了市中心而已。
众人开始焦虑起来。
“托尼！有没有强度能够直接消灭目标的激光武器？”队长问道。
钢铁侠立刻回答：“有，但是杀伤力太大了，现在使用的话会毁掉半个纽约！”
队长沉吟了一会儿，没有继续说话。
突然，一张巨大的网网住了怪物的一部分，牵引着它往市外移动。
“蜘蛛侠！”队长立刻分辨出是谁来了。
只见蜘蛛侠吃力的拖着蛛网在城市当中飞檐走壁，他没有复仇者的通讯设置，所以没有对队长的吃惊做出任何回应。
“不得不说蜘蛛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钢铁侠感叹了一声，通知神盾撒网。
怪物总算在神盾的帮助下被转移到荒郊野外，蚁人那边也顺利解决了没手没脚就剩脑袋的瘫痪杀人脑。
钢铁侠飞至怪物上方，通知所有复仇者远离。
“有把握吗？钢铁侠！”队长再次确认了一遍。
钢铁侠确认了所有人都离得足够远之后，说道：“没问题，我上了！”说着，他一下扎进怪物体内。
“托尼——”没人想得到托尼竟然会这么做，复仇者们完全忘记了托尼要他们远离的要求，纷纷赶过去。
“该死的铁罐他妈的在干什么？”鹰眼气急败坏的用勾爪箭勾住岩石加速。就在他们即将赶到的时候，一阵强烈的红色激光从怪物体内爆炸开来，队长和鹰眼立刻卧倒，但飞在空中卡罗和珍无法避免的被攻击到了，就连在树上蜘蛛侠也因为树木被激光烧断而被压住。
“我的老天！”克林特大喊一声，“怪不得要我们离这么远，有这种杀伤力早说啊！”他话还没说完，就在一片红光中靠着特制眼镜看到托尼被炸飞的场景。
“哦操！”他立刻一边找掩护一边往托尼降落的方向飞奔。射线爆炸很快就平息了，队长不得不先协助神盾把受伤的三个英雄送上直升机，然后才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托尼和克林特那边。
原本事件已经可以结束了，但是克林特那边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铁罐！你他妈到底在想什么？”克林特气急败坏的跪趴在悬崖边上，托尼则悬在石壁的裂口处，身上的盔甲全是焦痕和裂口。
“把手给我！快！”克林特伸出手，只要托尼肯把手伸过来，一切就能结束了。
但是托尼没有，他的面甲已经被炸飞，脸上全是伤口，血迹和污尘让他看起来狼狈至极，但最让人不可置信的是，克林特竟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绝望。
“你他妈到底是什么毛病！”克林特不得不翻身单手挂在悬崖上，才能用另一只手握住托尼的手腕，但是托尼的盔甲太重了，即使是臂力超群的克林特也没办法单手就能拉动他，而且钢铁战衣在刚才的攻击中已经耗尽了所有能量，几乎成为了废铁，可以说，现在的战衣只是一个用来限制托尼行动的虫蛹而已。
“现在不是你闹别扭的时候！”克林特大声斥责，“你到底在不在乎你的命？把你的盔甲脱掉！我快拉不住你了！”
而托尼看起来有些犹豫，十分慌张和害怕，他突然恶狠狠的说道：“别想！你他妈别想！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又来了！”克林特崩溃了，他狂吼道，“他妈的平时你要怎样都好！自恋也好，就算你他妈穿着你的破烂盔甲自慰也罢，现在是你任性的时候吗？托尼！斯塔克！我告诉你，你死了无所谓，如果你连累老子一起死掉我他妈为了我还没吃完的小甜饼都他妈不会放过你的——”
“你给我滚！”托尼怒吼，他已经神志不清了，满头冷汗，慌乱的就像是看见什么鬼怪，而他说出来的话却让克林特整个人都蒙了，“你他妈别想骗我！就算你装得再像！我他妈都不会相信你的！你这个、该死的、斯克鲁——”
“什——”克林特彻底慌乱了，盯着托尼的双眼，却只在里面看到了混乱，他心底一沉，已经什么都猜到了。
“克林特——”史蒂夫的声音传来，克林特不得不仰头看了眼美国队长的大脸，大声呼救：“你怎么才来！上帝啊！你快帮我一把！铁罐以为我是斯克鲁，而我拉不动他的盔甲！”
但事实上就算是史蒂夫也不一定能够拉动钢铁战衣，更何况再加上一个肌肉发达的鹰眼侠。他快速分析了一下形式，看了眼混乱暴怒的托尼，说道：“等我一下。”说完他立刻朝神盾的直升机跑去。
这时希尔刚好赶到在正在飞行的直升机上朝史蒂夫扔了一个小包裹，史蒂夫立刻借助树木起跳接住那个靠小型降落伞降落的盒子。他立刻打开盒子将里面的白色手镯戴在手上，顿时，手镯里的两根针状物连着手套刺破了史蒂夫的手腕，很快，手镯上的黑色显示屏亮起了绿色的光芒。
史蒂夫皱了皱眉，没有时间整理手镯和手套的位置，抬头敬礼朝希尔示意，希尔挥挥手，缩进了直升机里。
史蒂夫飞快的赶回去。
这时候克林特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支撑着托尼的岩缝也开始龟裂，史蒂夫根本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一把拉起克林特，趴在峭壁上朝托尼伸出手。
“托尼——”史蒂夫吼道，“脱掉你的盔甲！你知道我是谁！”
托尼已经完全混乱了，他完全不信任史蒂夫，三番五次拍开史蒂夫的手掌。史蒂夫和克林特紧张的害怕他会掉下去，史蒂夫深吸一口气学着克林特把自己挂在峭壁上，伸手扶住托尼的脑袋，让他只是自己的眼睛。
“托尼！你看着我！看着我！”
托尼抗拒的扭头，却被史蒂夫强硬的摆正，却死咬着牙撇开眼睛。
“托尼！”史蒂夫看了眼松动的岩缝，不由着急的加大扣紧托尼的力度，疼痛终于让托尼找回了一丝清明，他失神了一瞬间，差点从峭壁上摔下去，史蒂夫立刻扣住他的手，巨大的重力让他的手臂肌肉撕裂般的疼痛。
“史蒂夫……”托尼的神情终于松动了，史蒂夫继续说道：“是我，是我！不是斯克鲁，不是任何人！还记得你给神盾设计的轻型检测仪吗？我带着它！”
托尼把目光投向史蒂夫手腕上的检测仪，仿佛终于清醒一般，他立刻用力攀紧史蒂夫，主动解除了装甲。
沉重的盔甲零件一件件剥落，史蒂夫终于把托尼拉回地面。
而还没等托尼站稳，克林特就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托尼的脸被打的偏向一边，嘴角的伤口撕裂，鲜血直流。
史蒂夫拦住了打算扑上去再来一拳的克林特。
但克林特已经被怒火摧垮了理智，他朝着托尼大发脾气，与平时那个嘻嘻哈哈的克林特判若两人。
“托尼·斯塔克！”他说，“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们说？你拿我们当是什么？你以为这是什么小事吗？你他妈知道你刚才差点死掉吗？我操你的！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你他妈要是肯说我们他妈的天天都去搞那什么狗屎的检测都行！你他妈到底有没有信任过我们？你他妈非要我们看你死才高兴吗？”
“克林特！”史蒂夫呵止到，“够了！”
克林特闭上了嘴，气得浑身发抖，看也不看震惊的托尼转身就走了。
托尼错愕的看着克林特远去的背影，伸手擦掉嘴角的血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史蒂夫上前揽住他的肩膀，说道：“别怪克林特，他也只是在关心你。我以前在军队有不少战友都是因为PTSD而死亡的，相信克林特的队伍里也是。”
“我……”托尼捂住眼睛，颤抖着说，“抱歉……”
“别道歉。”史蒂夫说，“如果你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就用行动告诉我们：你信任我们。”
托尼和克林特的关系差一点走向决裂。克林特根本无法忍受自己的好兄弟完全不能信任自己。而且这件事已经不是几袋小甜饼和薯片可以解决的了。直到托尼向复仇者坦白了一切，并且给克林特订了一年份的小甜饼和薯片才得以缓解。
“说真的，我从来没见过克林特生这么大的气。”珍摆弄着希尔送来的检测手环，说道，“我都不敢相信克林特竟然还有赌气以外情绪，你知道的，他——就是个小孩儿。”
汉克摇摇头，忙着帮托尼给史蒂夫乱来而搞得惨不忍睹的手臂和手腕治疗，只是敷衍的说道：“他都二十好几了。”
“但他就是像个小孩儿！”珍不服气的说，“我都一直以为他不会生气的！他看上去就像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人。”
史蒂夫插嘴道：“这你就说错，在乎并不一定要挂在嘴上。”
托尼则说：“这次的确是我的错，他生气也是应该的，但我总不能让他继续生气，不和他吵嘴会要我的命的。”
“胡说！”珍反驳道，“之前你好几天都不理我们都不见你哪里像死了的。”
托尼自知理亏，不说话了。
检测手环还有些问题，特别是对使用者来说伤害有些大了，基本上不能长时间佩戴，别说普通人了，就连被血清四倍强化的史蒂夫都会受到点影响。而且手环需要刺入手腕提取生物细胞，在一定程度上封锁了手腕的动作，使得灵活度和掌控力大幅度下降，至少在战斗时是绝对没办法使用的。
“检测斯克鲁细胞提取生物细胞这步是绝对不可能省略的，这么说来，是没办法改进成战斗款式了。”汉克把虚拟投影拿来拿去。
托尼点点头，喝了口卡罗给他泡的咖啡，上面的奶油花被托尼三两口吃掉了。
“总之改良之后依然不能长时间佩戴，非常伤身。”托尼总结到，伸手输了串代码，“根据计算普通人佩戴手环的时间一天大约在两到三小时以内，如果是史蒂夫那样的四倍新陈代谢的超级士兵，大概在十个小时左右，如果是浩克的话——说真的，不知道管不管用，也许他会直接砸得稀巴烂。”
汉克被他逗笑了，说道：“你可以尝试做振金加固版，特查拉总不会吝啬这点振金的。”
“但愿如此。”托尼撇撇嘴。
寻找浩克的事情暂时还毫无进展，估计绿块头已经在某一次疯狂暴砸中把复仇者卡片捏碎了，虽然所有人都希望浩克快点归来，集齐三个聪明脑袋一起想想办法搞定托尼的问题，但是浩克之所以是浩克，就是因为如果他想躲在哪儿，那么除非他自愿出现或者（被愤怒控制）出来搞点破坏，不然神也没办法找到他。
虽然监控地球表面伽马辐射浓度十有八九也能找到他，但是这个变异人满地走的时代，貌似也不是怎么管用。
不过事情总是在往好的地方发展，至少托尼在大厦里的大部分时间都能坦然面对队友们。复仇者也尽量长时间保持自己待在托尼面前，省得到时候一转身不见又要再次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有意思的是瞒着梅姨养伤的彼得暂时住在了复仇者大厦，不过鉴于他总是到处上蹿下跳，史蒂夫很担心这个小伙子要养伤养一辈子。
“哦，老天。”彼得扶着嗡嗡作响的脑子恹恹的靠进沙发垫里，托尼好笑得看着他，选择以同样的姿势霸占沙发的另一头。
彼得俏皮得吐吐舌头，说到：“我感觉有十个死侍在我脑子里讲话，他特别喜欢自言自语（和框外观众讲话），讲一句话能有十个波浪号。”他看了眼躺在身边的托尼，继续说，“呃，如果可以的话我这辈子都不想在碰那个脑波检测装置了。”
托尼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说：“韦德那个贱人的确烦不胜烦，去年他黑掉了所有人的电脑就为了说找到了真爱。”
彼得看起来有点生无可恋，“我好想葛温，就算她打算和我吃一个月蔬菜沙拉减肥都好，我恨墨西哥卷。”
托尼总觉得自己不小心知道了点什么秘密。
克林特见到托尼的时候还是一副气鼓鼓的被背叛的委屈模样，托尼知道他其实已经不生气了，因为只要克林特还乐意耍小脾气，那就说明他至少在心底里原谅了托尼过激的自我保护。
“你管那个叫‘过激的自我保护’？”克林特不满地用薯片砸了托尼一脸，他今天的斯克鲁检查报告正在沙发腿边上躺着呢，“你差点把你自己给杀了！要不是鹰眼大爷救了你，你早就咻——噼里啪啦！”克林特手舞足蹈的演了一下钢铁侠掉下悬崖摔得四分五裂的样子。
托尼躺在沙发里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嘭的一声开了一罐克林特的可乐，碳酸饮料非常不给面子的一涌而出，无数泡沫顺着锡罐留下来沾湿了托尼烟灰色的西裤，它们立刻黏糊糊的从膝盖一直紧贴到小腿。“哦！该死！”托尼用手托了一下可乐罐，最后放弃似的把脚跷在茶几上，让可乐沿着罐子一路滴到自己的红衬衫上，尽管这会让他损失几百刀。
克林特非常不给面子的大声嘲笑起来。
“你看，反正你已经原谅我了。”托尼懒洋洋的说，“我就是……没什么安全感……”他抿了口碳酸饮料，嫌弃的说，“哦，我觉得还是咖啡好喝点儿。”
“太糟了！”克林特假模假样的尖叫，“你的安全感去哪儿了？好吧，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拜托，我们亲手干掉了斯克鲁，把他们所有人抓了起来，你还在担心什么呢？更何况你也有你自己的引以为豪的技术。”
托尼长叹一口气，忍不住打了一个超大的可乐嗝，那让他们之间严肃沉重的气氛瞬间消失，顺便一说，他们之间有过什么超级沉重严肃的气氛吗？
“我不知道。”托尼说，“我们曾经因为斯克鲁反目，当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你才是那个假冒的，但事实上，斯克鲁破坏的是最最可靠的那种信任，所有人都对史蒂夫有种盲目的信任，但当斯克鲁破坏了它，我突然发现除了这个，我没办法再相信别的什么。”
“好吧信了你了，美国队长超级无敌可信！”克林特半是鄙夷半是认同的说，“太糟糕了，看起来你是我们里面被这种关系伤的最深的那个。”
托尼摇摇头：“我只是相信史蒂夫一定选择的是正义的道路，但我却不会照着他指引的路走，通往未来的路是如此之多，但我们的路都是不同的。”
“你说的太深奥了。”克林特满不在乎的嚼起了薯片，“我们只是会走自己想选的路而已，队长也许选择的是正义，你选择的是科技或者别的什么，但我选择的一定是我‘我乐意’。”
这时卡罗和史蒂夫走了进来，托尼僵硬了一下，悄悄地把自己的腿缩了起来。
“别紧张。”卡罗做了个冷静的手势，“我们刚做完检查。”她拿出自己的检查报告。
史蒂夫朝托尼靠近了几步，才亮出了他手上的检测环：“我觉得你该出去走走了，托尼。”
“不。”托尼舒展了一下身体，把易拉罐扔在茶几上，“我觉得大厦挺安全——好的。”
克林特用手肘捅了捅他的侧腰，调侃的说：“你现在真的打算当个缩头乌龟啦。”
托尼用力用鞋跟碰了碰克林特的脚。
史蒂夫温和的看着他，眼睛蓝的跟大晴天似的，托尼猜也许今天的天气就和史蒂夫的眼睛一样好，但是出门——饶了他吧，就好像他真的治好了心病似的。
“你应该记得你今天有次约会。”史蒂夫说。
“不，我才没有！”托尼反驳到，“我已经几个月不和封面女郎约会了！”
“但你今天有。”史蒂夫坚定的说，“和我，就在刚才，我决定和你出去约会。”
托尼这才发现他穿了一件体面的衬衫和一条非常显腿长的牛仔裤，老天美国队长时尚的根本对不起他出生的那个年代，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一定是卡罗的杰作，史蒂夫自己肯定不会这么穿，着太不罗杰斯了，也不是珍的风格，汉克根本不可能有空发现他的试管和烧杯。
“所以。”史蒂夫绅士的问，“打算出去走走吗，托尼？”
他会记住那两个以为他看不见他们在偷笑的混蛋的，但是当务之急，他得换套体面的衣服。
史蒂夫拒绝托尼开车的提议，拉着托尼的手徒步逛纽约城，说实话托尼挺不乐意的，但是这场约会是史蒂夫主场，他只得好好听话，忍受那些也许随时会变成多下巴绿色类人外星物种的陌生人和自己擦肩而过，托尼怀疑史蒂夫是故意的，但他绝不和他说谢谢。
“热狗！”史蒂夫开心的说，托尼抬起一直低着的头，离他们大概两百米远的热狗店正放着流行乐队的曲子，门外毛绒绒的吉祥物和几个捧着热狗的小孩子玩得开心点。
“乐意来一点吗？”史蒂夫问，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顶鸭舌帽扣在脑袋上，让阴影遮住眼睛，“我有点儿饿了。”
热狗还是很不错的，托尼相当爱它，唯有汉堡和中国菜能在他心中和热狗一争高下。
得到想要的应允，史蒂夫握着托尼的手腕往店里走，托尼伸手带上兜帽，幸好他出门的时候特地穿的低调了点，拖着步子跟着。
排队相当无聊，托尼百无聊赖的站在队伍最末，史蒂夫和他并排站着，亲切的询问他偏好哪种口味，托尼花了相当大的努力用耐心让自己还待在这儿回答问题而不是直接刷卡把点买下来直接冲回大厦，他真的受够了被一群人包围的感觉，这让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疯掉。
几个小孩儿追着一个气球跑到他腿边，他低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小孩儿们长着斯克鲁绿色的脸，他吓得退后一步，手部装甲瞬间武装完毕，史蒂夫立刻从后面扶住他，手掌贴着他的后心。托尼冷汗直流，眨了眨眼睛，那几个小孩儿已经笑着跑开了，一点儿也没注意到刚才差点儿就要被误伤。
“我……我没事……”托尼喘着气说，手捂着心口，看上去苍白的可以。
史蒂夫抿着嘴握住他的手，让自己的手掌和托尼的手部装甲紧贴，直到托尼放松下来，才慢慢的放开他。
“你能战胜自己的恐惧的。”史蒂夫说，他转身向服务员要了一杯温的柠檬水，递给托尼，“我相信你，现在，你试着相信我们。”
托尼握着纸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他的休闲西裤被拉扯了一下，一个金发的小女孩儿仰着小脸甜蜜又期待的说：“钢铁侠！你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弟弟特别喜欢你，他今天感冒了，不然就能亲自和你要签名了！”
托尼紧张的攥紧了拳头，发现是自己的手甲暴露了自己，他僵硬的笑了笑，接过小女孩儿的儿童本，生硬的问：“你和弟弟叫什么名字？”
“我叫妮娜！我弟弟叫托比！”
托尼快速的签下三个名，分别是“赠予妮娜”“赠予托比”和“赠予妮娜和托比”：“好了，随便他喜欢哪一个签名。”
妮娜可爱的笑起来，把画本抱在胸前，要求到：“你可以笑一下吗？我最喜欢你在电视上笑起来的样子了！那很——那很酷！”
史蒂夫不厚道的笑了一下。
托尼尴尬极了，出于紧张他一点儿都笑不出，但是他必须克服这个，让自己的脑子不要再想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斯克鲁这件事，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小女孩儿哭着跑走了，远远的还能听见她和父母说哭诉：“我觉得他可能讨厌我！”
史蒂夫揽住托尼的肩，希望他别这么失魂落魄。
“我从没让任何女孩儿哭过……”托尼沮丧的说，“佩波不算……但是我……我已经很努力了……”
“会好起来，你得给自己时间。”史蒂夫拍拍他，“现在，去买两个热狗？”
结果更糟，营业员是个钢铁侠超级粉丝，在对方的尖叫声中托尼被人群和手机闪光灯围得水泄不通，他差点恐慌症发作，最后还是史蒂夫负责把他捞回大厦。
“约会怎样？”克林特嚼着三明治百无聊赖的问，“哦，一定是甜蜜的要死对吗？”
“事实上不。”史蒂夫说，“他把女孩子吓哭了。”
“什么？”克林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说，“你是说，那个，最会逗女孩儿开心的，托尼·斯塔克，把，女孩儿，吓哭了？”
“哈哈哈哈哈——”克林特笑得扔掉了三明治，趴在沙发垫上几乎要呕吐，“我天，哈，这能拯救我无聊的一整天，哈哈哈，太不可思议，哈哈哈哈哈——”
托尼翻了个白眼，他一点和克林特斗嘴的力气都没有，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忘掉今天的操蛋事。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珍在检测室里到处乱转，她刚从那个恶心人的机器上面下来，顺便吐了一会儿，克林特正躺在椅子上接受汉克的检查。
“能有什么办法呢？”克林特无奈的说，“我们又没办法戴手环，你想要我拉弓的手废掉吗？”他不情愿的戴上脑波仪，汉克帮他把管子接在手臂上。很快克林特就必须脑子昏昏的从椅子上下来。
“我同意……”克林特有气无力的说，“不能再——呕——”
珍嫌弃地站了远点。
汉克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打印完三个人的检测报告，说：“如果你们不想再躺在这张椅子上，要么别见托尼，要么治好他。”
“不！”珍尖叫了一声，“我绝不要不见托尼！看他和克林特斗嘴是我的人生乐趣之一！”
“嘿——我还在这儿呢——”克林特虚弱的反抗到。
“是的，你在这儿。”珍试图揪着克林特的领子把他拖起来，但克林特故意软成一根面条，黄蜂女的力道还不足以拉起一个肌肉发达的特工，在试了几次没能成功之后，珍干脆的把克林特扔在地上，自顾自的宣布，“好吧，现在拯救托尼大作战开始！作战队长珍妮特，克林特起来，我任命你为副队长！汉克！去实验室搞你的实验！”
汉克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说：“现在我变成那个碍事的人了？”
“不，亲爱的，只是我的计划里没有你而已。”珍安抚的说。
汉克完全没有被安抚到。
“不——”克林特继续捣乱，“我不起来——头晕——”
“少废话！”珍抓着克林特的胳膊慢慢把人拖出检测室，“我没得去找盟友，我想史蒂夫会乐意帮忙的。”
但事实上，史蒂夫已经带着托尼再次出门了，尽管有钱的那个万般不愿意，但他屈服于美国队长那蓝汪汪的眼睛和为了他特地带着的泛着绿光的手环，更何况，对方手里的棒球赛门票还是很吸引人的。
“地铁？你认真的吗？”托尼站在人潮涌动的地铁口，翻着自己放满银行卡和钞票的钱夹，紧张的冷汗直流，他的衬衫后背已经被沾湿了好大一块，而他的脑袋上还戴着愚蠢的美国队长的小翅膀周边棒球帽，“我们可以让哈皮开车，或者你骑着哈雷，我为什么要乘地铁？”
这实在是太蠢了，托尼想，他特地为了出门换上了几百年都不会穿的牛仔裤和棒球外套，当然红色真丝衬衫是他的底线，而史蒂夫其实只是为了带他出来看他再次出丑，这让这次出行变得愚蠢和无趣，托尼铁定会因为乘坐地铁而生气一整天。
但史蒂夫温柔的看着他，一把抢过他的钱夹体贴替他放进牛仔裤的后袋，队长和托尼穿的差不多，但他戴着钢铁侠主题的周边棒球帽，这让他们两个看起来非常滑稽，就像互相钦慕的迷弟一样傻帽。
“托尼，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你不能永远这样，看着我，有我在身后陪着你，没有任何人能够假装谁来背叛你。”史蒂夫看着他，就像一下直视进他的内心。
托尼金棕色的眼睛眨了眨，他摸摸鼻子，愧疚的说：“抱歉，我知道你们都很关心我，但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会尝试的，谢谢你，史蒂夫。”
“去坐地铁？”史蒂夫故意板起脸问，活像他们是执行任务的士兵。
托尼笑了起来，站直了配合他：“当然，长官。”
话是这么说，但真的进了地铁，和陌生人们挤在一起还是让托尼整个人冒汗，虽然地铁的冷气开得很足，但这不足以缓解托尼的焦躁和紧张，他紧绷的站在扶手杆边上，手里紧紧扣着便携手甲的开关。
史蒂夫默不作声的握住了他的手。
人与人之间离得很近，毕竟纽约的地铁总是无比的繁忙和拥挤，托尼试图把自己藏进某一个角落好避免和陌生人聚在一起，但这当然行不通，他感到恐慌，手掌布满了汗液和史蒂夫的手紧紧贴在一起，他有那么一瞬间感觉整个地铁站的人都变成了绿色皮肤的外星人，但下一秒就旋转着有变回全是人类的正常世界。
突然间整个地铁都在晃动，人们尖叫起来，前面或者后面的某一节车厢发出了爆炸声，一大群乘客尖叫着往安全的地方涌动，史蒂夫第一时间把外套和休闲衣裤从身上扯下来，露出里面的制服和背后紧紧背着的盾牌，托尼也仅仅被突如其来的破坏惊住了一秒钟，就立刻召唤了自己的盔甲。
他们逆着人流跑了起来，乘客主动给美国队长和钢铁侠让路，地铁还有没进站，所以不能停下来，除非有人破坏了发动装置，很快他们就看到了搞破坏的罪魁祸首——泽莫和汉默。
自从泽莫不知用什么手段说服汉默和他一起行动报复美国队长和钢铁侠之后，复仇者们经常受到袭击，这次一定又是泽莫趁他们俩便装出行的时候特地过来找麻烦，他算准了托尼的盔甲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过来。
“美国队长！我会让你跪下来求我的！”泽莫狰狞的说，抽出他的佩剑直指队长，而变成量子的汉默直接冲着钢铁侠而去。
托尼已经带好了手甲，这让他至少能抵抗一阵子好等他的战甲飞过来，但汉默复仇心切，攻击迅猛，慢慢把托尼逼向地铁被炸开的大洞。
“你会为毁了我父亲的心血而付出代价的！”汉默喊着，托尼用掌心炮把他击散，焦虑地说：“我收购你们的公司完全是为了帮你们！”
“这都是谎言！你以为你能骗到我吗？托尼·斯塔克！你这贪婪毫无血性的混蛋！”汉默用量子攻击把托尼逼到边缘，“你怎么能收购我父亲的公司？你根本不知道我父亲为了它付出了多少！你的内心除了利益难道什么都没有吗？”
“斯塔克集团只是拥有汉默集团的大部分股权，你和你的父亲仍然可已经经营它，它即将倒闭，我救了它！”托尼辩解到，“你已经疯了！”
汉默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但他很快就决定把托尼的话全做谎言：“你没有！你把它变成了你的！是你逼疯了我！”
就在他们纠缠的时候，托尼的盔甲终于抵达，从大洞外飞进来，瞬间把托尼包裹进去。
“既然你无论如何都不信，那现在我也不再需要解释了。”钢铁侠的电子音冰冷，他飞起来和汉默缠斗。
队长那边的战斗显得更加难缠一些，手环限制了他的动作，让他的破绽更大，在托尼再一次吹散了汉默的时候，史蒂夫因为手环而把盾牌扔偏了，泽莫的窄剑立刻在他的腰部划开一长道口子，队长捂着伤口，冷静的捏碎了手环，把扎在里面的针管拔出来，泽莫提着剑冷笑着逼近队长，这时，钢铁侠的掌心炮把他击退，星盾从一旁飞来，队长稳稳地接住它。
泽莫躲过下一个掌心炮，但迎面而来的是队长的盾牌，他重重的飞了出去，在心底暗骂汉默这个废物，面对两个复仇者的夹击，他权宜都不用权宜，立刻跳出地铁逃走了。
队长和钢铁侠对视了一眼，解除了警戒，钢铁侠抱着队长直接飞回大厦，鬼知道泽莫这个小人的剑上有什么东西。
手环变成了枷锁，史蒂夫拖着沉重的手臂被红骷髅杀死，鲜血流了一地，红骷髅狂妄的笑声传来，托尼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地的鲜血，红骷髅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要谢谢你，托尼·斯塔克，你的小发明帮我除掉了美国队长。”一小管血样出现在他眼前，上面标注着超级士兵的字样，然后红骷髅干枯暗红的恐怖的手握住了试管，他森冷的说，“感谢你终于让我变得完美。”试管被捏碎了，红骷髅的手突然变得强壮和健康起来，一个德国面孔出现在托尼面前，他穿着二战纳粹的军礼服，手上拿着史蒂夫的首级，纽约突然被大火吞噬，人群尖叫着从托尼身边跑过，九头蛇的机械怪物游走在纽约残破的街道上，复仇者们一个个出现在废墟上，他们击毁了一个个九头蛇的怪兽，突然他们转过身和九头蛇们一起逼近托尼，所有人都变成了斯克鲁，队长的头颅变成了死去的斯克鲁巨大丑陋的绿色脑袋，流着鲜血发出尖锐的嘲笑声。
托尼惊恐的尖叫了一声，用掌心炮杀死了所有斯克鲁，他们绿色的尸体躺在他脚边，但很快，他们有变回了复仇者，他们流着血抓着托尼的脚踝质问：“为什么！”
“啊——”托尼惊叫着坐了起来，他的冷汗浸湿了床单和被子，头发凌乱的贴在冰冷的额头上，睡衣变成负累，沉重的黏在身上。
贾维斯体贴的为他调出适度的光线，一杯温水被机械臂送到他床头。
“先生，您做恶梦了，请深呼吸，保持心率。”
托尼赤着脚下了床，跑进浴室放了一整缸冷水，整个人泡了进去。
空旷的浴室里只剩一下他一个人急促的呼吸声，他闭着眼，绝望的把脸沉进水里。
史蒂夫的伤口经过检查和包扎基本上已经没有大碍了，泽莫的窄剑上涂了写神经麻痹性的药物，不过在超级士兵超人的新陈代谢下，这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再过不了几天，史蒂夫就可以拆绷带了。
托尼自以为隐蔽的偷偷过来看了两次，史蒂夫当然知道他远远望过来的目光，也知道托尼心里头的那些愧疚的念头，托尼需要冷静，史蒂夫也需要思考如何使用好那个手环。
“没有手环了！”托尼急切的大声宣布，客厅里各干各事的复仇者们都讶异地转过头看他。而托尼的脸色沉的好像要滴水，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实验室里所有的备用手环用粒子射线烧掉芯片，“它根本一无是处！在我研究出更好的方案前，这玩意儿不会再出现在大厦里头！”
“但是你怎么办？”珍问，她紧皱的眉心告诉托尼她有多担心，“只有史蒂夫能一直陪你了，如果你废除了手环，那我们岂不是又要整天见不到你？”
“但它只会让史蒂夫在战斗中受伤！”托尼喊了起来，“没什么比复仇者的性命更重要了！”
克林特的脸颊气得扭曲起来，他咬牙切齿地蹦上了沙发，气势汹汹地吼了回去：“别忘了你差点把自己弄死！”
“手环的使用的确限制多多，在重新调整研发新的检测仪之前，放弃佩戴的确是最好的方案。”汉克中肯的说，但这遭来了珍愤怒的一瞥。
“除非你保证不在这段没人看着的时候做什么过激行为！”珍强硬地说，“每隔三个小时从你的实验室出来证明你活得好好的！不然免谈！”
“你们就没有看到后果吗？史蒂夫差点因为这个死掉！”托尼愤怒地吼了起来，“我他妈怎么可能再让他戴上这个！”
“我没问题。”史蒂夫的声音突然传来，托尼惊愕的转头看着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史蒂夫，对方手里还握着一枚手环，而托尼根本不想见到这个。
“史蒂夫……我……”他无措的往后退了一步，方才的气势汹汹完全没了，“我还有会要开，我先走了！”他匆忙逃走了。
史蒂夫沉着脸看他慌张的背影。
“如你所见，我们已经和佩波商量着找个心理医生什么的。”卡罗忧虑的说，“今天早上看见他的时候他浑身都湿透了，我们都不知道他在房间里做什么，平时也就算了，但现在……”她没再说下去，史蒂夫明白她的意思。
“看来手环已经没办法使用了。”汉克从史蒂夫手里拿过那枚小东西，“恐怕托尼已经把它视作死亡通牒，除非能把它改得于人体无害，不然是不能再用了。”
史蒂夫摇摇头，说：“没关系，我可以走普通流程。”
普通流程就是和所有人一样做仪器检查，他花了好长功夫把托尼从房间里骗出来，然后当着他的面做完检查，第三次邀请他出门逛逛。
“这是最后一次。”史蒂夫真诚的说，“假如这次之后你再也不想出门了，那么我不会再要求你出去。”他轻轻的按了按托尼的发际，尽量让动作不要显得太过亲昵或者是长辈对晚辈。
出人意料的是，托尼温顺的同意了。
史蒂夫放好自己的检测单，拉着托尼的手往外走：“从现在开始，为了防止我突然变成外星人，我们最好形影不离。”
史蒂夫没像之前两次那样带托尼去人群密集的地方，托尼显然也不想去那种地方，除了中途史蒂夫牵着托尼去棉花糖车那边买了两根棉花糖以外，他们几乎没有和别人有过短于五米的距离，这让托尼紧绷了好久的神经终于放松了那么一些。
他们在公园的长凳上坐下，如往常一样，两个人都穿的很低调，在这个静谧温馨的小公园里，人们远远看过去只会以为他们是一对可爱的情侣或者好哥们。
他们的手紧紧握着，相顾无言的吃着甜的过头的棉花糖，托尼透过墨镜去看树叶外面金灿灿的阳光，那些活泼美丽的光芒和史蒂夫的发丝没什么不同。
“我不知道这些是不是正确的。”托尼突然说，他把手腕搁在腿上，棉花糖就像是云朵片似的挂在他的腿外，史蒂夫同样放下棉花糖，转头看着他。托尼接着说：“我不知道怎么做，但我从来没有真的想过去死，我只是突然发觉自己能够信任的东西除了机械和科学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但它们似乎也不是那么值得信任。”托尼苦涩的笑了一声，“我创造了它们，用它们保护我自己，但它们却在试图带走我重要的东西。”
史蒂夫沉默着注视他。
“我总是能做到可怕的梦。”托尼颤抖着说，“我原本想永远放在心底的，我梦到斯克鲁，梦到因为我整个纽约都陷入了地狱，所有人都因为我的失误死去，我的手上全都是鲜血，但我明明已经改过自新，可我手心的血液从来没有消失过。”
史蒂夫把他揽进怀里，说：“没有谁能问心无愧的做每一件事，复仇者给了我一个容身之所，让我这个过时之人不至于流离失所，如果你不能信任别人，但我会让你信任我的。”
“你相信我能做到吗？”
“也许？”托尼低声说，“但我不怎么信自己。我让太多人失望了。”
托尼抽空去了趟天剑局看了看被密封储藏的斯克鲁，他的确有在尝试克服恐惧说服自己所有的斯克鲁已经被好好收押起来了，但这似乎对缓解他的现状没什么大帮助，他自己也知道，唯有时间能抹去那深刻的恐惧，但他不清楚要等多久，也不知道他能让别人等多久。
自从希尔看出他的心病，神盾已经很久没和他联系了，除了一些必要的信息互递以外希尔甚至没明里暗里压迫他造点儿实用的小玩意儿，托尼猜现在的他可能不值得神盾信任，也许穿上盔甲的钢铁侠仍旧能拯救世界，但私下里的托尼·斯塔克太过神经质了。
地下室的工作间和实验室成了他的避难所，集中精力造点奇思妙想出来的小玩意能让他忽视心底日益严重的恐慌和孤独，除了和珍约定的每隔三个小时出现在厨房接咖啡，他几乎不怎么出门，就连出现在厨房也是他害怕自己不能遵守约定被强行撬门而特地把咖啡机从工作间摘出去。
他同样也不需要睡眠，清醒比梦里一片一片的鲜血和火焰要好多了。史蒂夫有时候会过来敲门，和他说几句话或者把一日三餐留在门外，他不太乐意露面，噩梦如影随形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只是有时候看着史蒂夫送来的热狗或者中餐都让他内疚的感到脱力。
“克林特想念和你斗嘴了。”史蒂夫靠着工作间的门，“浩克回来了，他很奇怪你为什么藏起来了，你的工作间防浩克吗？也许他今天就会把你从里面挖出来。”
托尼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玩自己的小扳手，贾维斯用扬声器保证托尼不想听也得听。
“我说过我会让你信任我的。”史蒂夫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但那坚定的真挚的语气依然让托尼动容，“我觉得我想通了一些东西，你躲起来的这些时间让我感到痛苦，我有些怀念我们那些亲密的时光。”
托尼猛地站起来，冲到水池旁边用冷水洗了把脸，他无神的说：“我也是……我做不到……”
史蒂夫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一下，托尼没法思考贾维斯是不是像个叛徒一样把工作间的声音传到史蒂夫耳边，他只是觉得寒冷恐惧和对自己无可救药的愤怒。
“我会让你出来的。”史蒂夫低声说。
每隔三个小时出现一次，遇见的人少的可怜，一般情况下只有珍是他能每次见到的，黄蜂显然在对他赌气，按时确认他的完好无损以外总要对他横眉冷对。相对珍的强硬态度，史蒂夫反倒没有每次都执着于见面，他知道托尼需要空间冷静，也知道自己时常和托尼说说话已经够多了，托尼对此无比的感激。
有几次克林特特地在他出现的时候过来捣乱，并执着于惹怒托尼和他斗嘴，虽然托尼的反应相当冷淡充满了应激的戒备，他依然乐此不疲，总是在出言挑衅之后才把自己的检测单扔到托尼面前，这也算是他想出来一种滑稽地治疗方式。
浩克似乎真的尝试过来砸门，但似乎在某种原因下放弃了，托尼能在工作间听到浩克喉咙里压抑的咕哝声。
托尼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到庆幸还是感到痛苦，但他只是转头继续和盔甲和金属零件作伴。
真正过来砸门的是罗迪，他差点用战争机器把工作间的门给轰开，但珍向他保证托尼好好地，让他没真的这么做，最后他只是一边在门外咆哮一边和托尼说了一些贴心的话，最后不甘心的锤了一下门，离开了。托尼猜他大概感谢了珍一番，为了他们之间那个三小时的约定，至少告诉罗迪托尼还活着，能让他稍微安心点的待在军队里。
佩波的视屏通话托尼挂掉了两次接了三次，有一次对面还有一个心理医生，托尼几乎是怒不可遏的挂掉了。
直到史蒂夫突然让他到门边。
他乖乖地靠在门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听话，也许是过度熬夜让他的脑袋不听使唤了，也许是史蒂夫真的让他下意识的信任，他不知道，内心的恐惧折磨着他。
“我想送给你一样东西。”史蒂夫在门外说，语气里带着一点点甜蜜，“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对我是如此的重要，我从未在这段时间里更深刻的意识到这点了，我希望见你。”
“但我还是害怕。”托尼靠着门坐了下来，他把脸埋进膝盖里，“我也不想得到任何礼物，我不值得任何人给我礼物，我甚至不信任你们。”
史蒂夫却说：“没关系的，我让汉克把手环改造成了戒指，这多谢浩克同意班纳帮忙，现在它只需要扫描就可以检测身份了。”
“这完全是不必要的！”托尼强硬的说，“这不能改变什么？它只能证明我内心仍然存在怀疑！”
“但我想用它向你求婚。”
托尼一下愣住了。贾维斯主动在他眼前展开屏幕，史蒂夫在他眼前缓缓打开戒指盒，两枚银色的男戒静静躺在绒布上，上面镶嵌着三颗小钻石，但托尼知道，一旦戒指戴在手上，钻石就会变成绿色或者可怕的红色。
“出来好吗？”史蒂夫温和说，“我可不想让特查拉特别援助的振金变成毫无意义的指环。”他真挚的说，“你会帮我带上它的，对吗？”
托尼定定地看着那两枚戒指，屏幕的亮光在昏暗的地下工作间里给他的脸颊铺上光泽，他金色的双眼仿佛也染上神采，一种温暖的，喜悦的心情在托尼心中涌动，让他感到瘙痒和冲动，他站了起来，打开了门。
离他们结婚还有两年，史蒂夫会用时间证明他们之间的爱和信任，时间也会慢慢治愈托尼内心的创伤，更何况他心中已经拥有史蒂夫了。
他们的婚礼会有鲜花、正式的礼服，可爱闹腾的复仇者、无数个吻、像史蒂夫的发丝的阳光以及无数的热狗和被托尼包场的公园。
——END——
非常感谢那些记得这篇文的小天使们，时隔一年填完了坑，看起来好像很不走心，其实……当初也就剩下这些没写了，原本交流脑洞的时候是有婚礼的，但是在我心中对婚礼的过多描写会冲淡托尼开门那一瞬间的感觉，所以没有婚礼ouo，最后，还是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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